4月14日上午,我校艺术学院陶思炎教授出席了在中南海紫光阁举行的新任国务院参事和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聘书颁发仪式。当陶思炎教授从温家宝总理手中接过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的聘书那一刻起,64岁的陶思炎教授便成为现今中央文史研究馆最年轻的馆员。文史馆自建馆以来,先后共聘请馆员290人,目前健在的只有54人。除了5名外省馆员,其余49人均为北京人士。而陶教授又是本次入选的5名馆员中唯一一名京外人士。
机会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陶思炎教授至今仍然不知自己入选中央文史馆馆员的契机是什么?没有经历层层选拔、没有推荐人、事先毫不知情,这一份突如其来的荣誉和责任来得很是出乎陶教授的意料之外。然而,回头想来其实也并非无迹可寻。作为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的陶思炎教授,早在2009年的人代会提案中就提出:加强文物(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这一条。政府工作报告中吸纳的七条修改意见之一就是陶教授提出来的。
陶教授回忆,当他与温家宝总理握手时,刚刚开始自我介绍,温总理就说:“我知道你了。”那一刻陶教授甚感意外,在从温总理手中接过聘书并与总理合影留念后,总理语重心长:“欢迎你来参加工作。”这句话使陶教授深深意识到,入选中央文史馆馆员,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使命、一份责任。自己应该为国家发展、民族振兴更多地建言献策。
做中国文化遗产的守望者
总理在受聘仪式上叮嘱馆员们要敢讲真话、要广开言路、要畅所欲言。
作为中央文史馆馆员,每年要写调研报告借鉴历史与外国的经验,从民族文化、国家安全等重大问题,从政策层面上为国务院提出参考与批评。总理要求所有的馆员要敢讲真话、要广开言路、要畅所欲言。有老前辈告诉陶教授,他们的言论是直通车,是直接送给国务院有关领导的。所以要求大家一方面要有真才实学,另一方面要运用自己的知识关心国家大事,要跳出自己的专业范畴,更多地从政策层面、国家利益,着眼全国,为推动国家的发展服务。
事实上,这几年陶思炎教授也一直以他的专业知识,努力做一名中国文化遗产的守望者。他对南京新建的金陵织造府及其设置的曹)芹纪念馆、红楼梦文学馆、南京云锦艺术馆的功能与属性,对南京熙南里商业街群落等历史文化建筑或街区,都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和解读。他敢于直言,对于历史文化遗产的正确保护,使其免受人造假古董、过度商业化开放的干扰,发挥了积极作用。
正确把握中外历史文化的渊源
受聘中央文史馆馆员后,陶思炎教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自己最近撰写的《警惕日本信仰文化的传入和热炒》一文,向中央内部刊物《国事咨询》投稿。陶思炎教授在文中指出:近年来有很多西洋文化传入中国,例如基督教的情人节、圣诞节、万圣节等等,这些为大家所知道。而日本文化的渗入,很多群众却不知,甚至还误以为是中国的文化。例如:北京市公安局交管局在车牌号中取消“四”。事实上“四”和其他数字一样,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宝贵财富。“四”作为吉祥的数字,代表着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完整与周全,如空间有四方、时间有四季、古代钱币铸有四字、四字成语、四大传说、四大美女、四喜汤圆、文房四宝等等,现在因为“四”在日语中发音与死相近,日本人忌讳用四,因此国内也开始不用“四”了,甚至我们的政府部门—北京市公安局交管局也将尾数为“四”的车牌号听由用户弃用,其实这是上了日本文化的当了。
又如,每逢除夕的时候很多佛寺庙里都搞撞钟活动,大多中国百姓都以为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恢复。其实撞钟是日本宗教风俗,在中国过去是非常忌讳除夕到寺庙的。中国传统上的分工是:佛教管往生—即死人的事情;道教管延生—活人的事情。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阳气最衰、阴气最盛的时候。因而,除夕那天是没有月亮的。所以中国过年的所有民俗都围绕着—“避阴”这个中心。放鞭炮、贴对联、贴门钱、吃年夜饭、烧籸盆、喝屠苏酒、击鼓迎新等等,这一切做法的目的都是“避阴”。尽管佛教和钟都是由中国传入日本的,但是在中国,谁会在除夕时跑到阴气最重的寺庙去呢?“除夕撞钟”在中国始于文革后期,当时苏州寒山寺为了照顾来华旅游的日本游客而举行撞钟活动,未料各地效仿,在短短的三十余年间传遍了全国。
另外再举一例:在南京举办第一、二届名城会期间,在玄武湖城墙和中华门等场地都挂满了千纸鹤,用千纸鹤来祈愿也是日本人的传统。还有在树上扎红带子、挂木牌子等现象,也都是日本的信仰文化。日本的信仰文化近年来在中国的传播很广,而其蒙蔽性很大。中国的很多百姓,甚至是一些官员,分不清哪些是中国的文化,哪些是外来文化。这种“文化无知”间接地帮助了外来文化的快速传入,并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中国的传统文化。
为此,陶思炎教授呼吁,政府官员不应参加此类活动,并有责任告知百姓这些习俗的来源。
发掘和抢救中国的海洋文化
谈及对未来的一些想法,陶思炎教授认为,新一轮的沿海开发热已经形成,从渤海湾到北部湾,江苏、山东等沿海的省份都已经相继搞了沿海开发带,部分地方已经开始人工造岛。陶教授非常担心,中国的沿海如果不经过有组织的文化保护,会变成一个大的沿海工业园区。一定要在这一轮开发中留下文化发展的空间,做到文化保护与经济发展通盘考虑。尤其是中国自古以来一直以“中土”自居,缺乏对海洋文化的系统调研和相关资料的搜集和整理,我们应亡羊补牢,尽快抢救性地进行大规模的调研。发掘和抢救中国的海洋文化,这不仅仅是从中国文化保护的角度出发,也是为了经济、文化、社会、政治四个建设同时并举,同时更重要的一点,有利于我国海权的维护。
陶思炎教授认为,海洋文化这个课题很大,而且很有意义,它包括渔业、盐业、交通运输、移民、神话传说、物产、海图、海志、军事、民俗等,他希望能够动员全国的力量来做这个课题,并用5年的时间来调研、整理、思考、判断、研究,以拿出有价值的成果。
花甲之年,在很多人心目中早已过了工作的时间,而对于64岁的陶思炎———最年轻的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目前,陶思炎还担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江苏省文联副主席、江苏省民间艺术家协会主席等职,长期从事民俗学和艺术学研究。对于未来,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设想,诸如对中国陆疆民族文化的研究、对汉字文化圈的文化比较研究,等等。虽然这些课题早已超越他的学术领域,但他都想去倡导、推动和参与,因为在他的心中始终装着一份责任与使命,并将为之而勇往直前!
中国文化遗产的守望者——访我校东方文化研究所所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陶思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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