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04 【21世纪经济报道】
导读
正对芬兰音乐厅，这个当年被寄予“向欧洲先进们展示芬兰独特身份”之厚望的建筑，在阿尔瓦·阿尔托手中确被塑造为一座丰碑。但它没有沦落为意念的投射从而变得沉闷，而是始终沉浮于土地上，承接着湖水、天空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这是一次对阿尔托建筑温软力量的感受之旅。正对着音乐厅的这个半山咖啡店的清晨，是旅程的最后一日。
文/王箫 图/苏圣亮
去年我们到访时正值盛夏八月，芬兰阳光正好。刚好的时节，刚好的安排，刚好的平常建筑。旅程最后一日的清晨，与同行友人相约去往可以隔湖遥望芬兰音乐厅的山岭。正对音乐厅，半山的咖啡店还未营业，我们索性就在它室外的椅子上坐下，清风拂过，都快要忘记我们是在首都赫尔辛基的市中心。
校园初遇阿尔托
原来，这是一次对阿尔托建筑温软力量的感受之旅。
到达赫尔辛基的第一天，落地，迎面是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长途飞行12个小时的倦态和浮肿的脚被纯澈的微风吹散。时差6小时，芬兰之旅开始。
“阿尔托把更为秩序化的理念融进校园，校园与环境之间的关系运用生动的方式进行了处理。”耳朵里听着学术领队、东南大学副教授史永高老师的解说，我们一行人带着行李，便直奔阿尔托大学奥塔涅米校区。通向绿地的廊道，环草坪而立的教学楼，两旁绿荫的小径引着单车少年上课的方向。似乎在这里，时间都走得慢了一点。没有了导航，成员们都任凭道路指引，一路感受。
“阿尔托的建筑是温软的，尤其是与现代主义那些经典案例来比较。这种温软是把人捧在手心，把概念轻轻放下；是对质料细心呵护，让形式悄悄滑走。走近和走进他的空间，似乎你的每一种需求都被照料，每一种感受都被呵护，以至于你常常忘记建筑的存在。这种忘记，让你可以安心于与家人的相聚，与老友的羁连。美好的时光不需也不许被打扰。”旅途中，史永高老师在看到建筑细节时，总会兴奋地说上几句。
音乐厅的恒久旋律
车驱近芬兰音乐厅时，便能清晰的看到由意大利卡拉拉白色大理石“编织”的墙面，它顺延着天空和海水显得更加舒展、轻盈。
当时芬兰音乐厅指定绝大部分的外墙要使用卡拉拉白色大理石。透亮的洁白中隐着淡蓝的晶脉，每一块都被加工成微微的弧形，上下错缝拼贴，于是整个墙面犹如大理石编织成的一般，既重且轻。
讲解的女士叮嘱我们一定要在晚上来听一场音乐会，要体会它里面盛满了人的时候的活的状态。在看到女士们提着裙边在中央楼梯上款款而行的时候，在听到人们在大厅外窃窃私语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到这座建筑的妙处。
而现在因为很多人不满意于它的音响效果，又另建起了一座更为专业的音乐厅。那是一个为暗黑玻璃包裹的体量。门前有玩滑板的少年，也有坐在台阶上聊天的成人，这勉强算作对它公共性的暗示吧。在对“专业”和技术的追求中，究竟遗落了多少建筑中更为美好的东西。
建筑评论家金秋野形容阿尔托的建筑，“要亲自走进去瞧瞧，用手摸一摸，用鼻子闻一闻，往夕阳的窗下小坐片刻，在仲夏的白夜里穿过花园，仿佛走过时间。这里没有建筑史，也没有大时代，只有四时天籁，人意如旧。”
时间静淌光景正好
全程两场随行讲座，史老师也会随时加入最新的现场体会。在旅途中，史永高老师不仅是学术担当，也会为大家挑选很多好的拍摄角度，“这个角度可以观测到这个餐厅与周围地形的关系。”如同一位瞭望者，他也愿意将所看所想都分享给全体成员。
成员们之间也会互相帮助。这不止是逐字逐句的翻译，在不断的交流中也彼此提问和探讨，“你说说阿尔托当时怎么就想到要在这里装上这么粗壮的柱子”、“这里的光线是通过这样的几何造型散射进房间的”……有热烈的讨论，也有成员选择静静坐在玛丽娅别墅、珊纳特赛罗的庭院中，静静的感受阿尔托用最质朴的材料所构架的平常生活。这里时间静淌，光景正好。
每个人都拿起相机记录着被阿尔托建筑感动和惊艳的一角。在英国留学的姜罕蕊除了记下沿途的风景，更用相机拍下了她眼中的每一位成员。而安泰带来的航拍飞机，一路随行，也和大家分享穹顶的别样视角。
穿梭于光影、白与红、木与石之间，再来到阿尔托住宅的书桌前，好像看到那个伏案工作的建筑师，正绘制着一张张柔软又充满隐忍之力建筑的图纸。他不曾知，一笔一画中自有全新的芬兰建筑风格从中生发。迎着那缕从帘缝中跃入的亮光，如同时光回溯，那一刻，似乎我们与阿尔托感受着同样的，温软的力量。
芬兰阿尔托建筑之旅
相对于一味激进地反传统、拥抱抽象的机器文明，阿尔瓦·阿尔托（Alvar Aalto）则是将普世的空间美学和技术与特定的地方资源结合起来，表达出对人性、社会、环境的关怀。阿尔托将激进的现代建筑运动“软着陆”，使之回到地方和人性，扭转了当年现代建筑的危机，赋予现代建筑新的生命力。
阿尔托自己的住宅（地址：Riihitie 20，00330赫尔辛基）自是不能错过，此外，可以列入十天行程的阿尔托“红色”与“白色”时期的典型代表作还有，珊纳特赛罗市政厅（Saynatsalo Town Hall）、玛丽娅别墅（Villa Mairea，地址：Pikkukoivukuja 20，29600诺尔马库）、芬兰音乐厅（Finlandia Hall，地址：Mannerheimintie 13e，00100赫尔辛基）等，这些都需要提前预约。最好在芬兰一年中最宝贵的夏季出行。酒店方面，既要舒适又要有设计感的话，可以入住赫尔辛基市中心的五星级精品设计酒店丽笙广场酒店（Radisson Blu Plaza Hotel）。更多资讯可参考网站archiposition.com或关注微信公众号“行走中的建筑学”。(编辑 马红斌)
